碎成一地的夢魘

- APH 二次創作

　　我願意發誓，對你，我至死不渝。

　　充斥鐵銹味與繼承者之間劍拔弩張的年代，儘管戰役的緣由與意義已被後人扭曲但它仍然存在，一發不可收拾。

　　法.國只是繼續慵懶的過著奢華生活，幾乎就和貴族相差無幾，處於劣勢這種事自然會有人處裡，他是這樣想的。無所事事的日子好似一切應當如此，直到門被撞壞的那天。


　　那是一個毀滅性的聲響，法.國偶爾會開玩笑地說起。

　　望向被粉碎的門口，原應該幫房子擋住外力的門此時正呈現碎塊狀，法.國稍微偏過頭想看清楚取代門而站立在那的人影。

　　「告訴我，你想要勝利。」站在門口的人逕自走到法.國的身前，正在攪拌碗裡生菜的男子眼前。直達核心的話語讓他皺了皺眉頭，將目光瞥向前者的時候才猛地發現那還十分稚嫩的女性臉孔。


　　如此直接的問題不容許含糊過去，和少女日後直擣敵軍陣營的狠勁相同。法.國聳了聳肩，好似這問題愚蠢的程度和詢問路邊一朵花請問巴.黎在哪裡是一樣的。

　　「如果我說不想呢？」法.國撐起下顎然後將手上的鐵製叉子指向她，「憑什麼──」

　　「我可以帶來勝利，而那正是你渴望的。」

　　少女雙膝跪地，然後恭敬地把右手壓上左心道：「貞德‧達魯克，願為法蘭西傾盡生命，為他迎來榮耀和勝利。」她將身後本來整齊地梳在腦後的辮子拆開，映著朝陽光輝的亞麻色髮絲讓法.國一瞬間忘了繼續質問。

　　質問這名毫無畏懼，和鄉村的少女不同的她。

　　貞德將帶著的短刀往過了肩的頭髮割去，乾淨俐落地只留下大約只到耳下的長度，接著好像想到什麼似的道：「你應該有很棒的武器吧？波諾弗瓦先生。」

　　「我還沒......」法.國偏過頭想了想，說不定真的如她所說，可以勝過那小子。

　　「叫法蘭西斯就可以了，要喊我一聲哥哥也行。」

　　「首先要處裡的或許不是敵人呢，法蘭西斯先生。」貞德笑得燦爛，就和閃閃發光的頭髮一樣。「你的衣服也順便給我吧，還有準備一匹不必是最好、但一定要健康的馬，另外──」

　　「等等...妳要衣服？」

　　「偽裝成男性不是比較好嗎？總之你就等著，等我領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於是他答應讓她參予戰爭，再多後悔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 * *


　　「我不同意！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放任...」法.國在繼位的男人面前失控，他忍不住自己情緒失控，雖然他一直都是一名旁觀者。

　　明明就為他帶來了深沉黑暗中的曙光啊！法.國曾經跟著軍隊到了戰場，雖然沒有參予但他的確看到了貞德在馬背上揮著軍旗指揮著法軍一步一步逼退英軍。毫不猶豫的持著長劍迎向那些長期征戰的男人們，儘管士兵們堅信這是神績而不是因為她的明智決策而帶來的光榮。

　　「堅定你的信仰！勝利是屬於法.蘭.西的！」貞德自信的神情深深的烙在法.國的眼前，但他從沒想過那之後卻收到她即將處死的消息。

　　「我要你給我理由，這不是很困難吧？是吧？...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終於名為理智的線斷裂，他跪倒在眾人面前。

　　棄絕書上寫的她怎麼會看懂，法.國忿忿地想要反駁她只不過是一個從鄉村來到這裡的少女，如此而已。


　　只是一個，不平凡的──


　　* * * 


　　「法蘭西斯先生你再哭我真的會很困擾很困擾。」撐著臉頰的女子對隔在另一端的人說道：「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哥哥我沒有哭，還有......」法.國揮了揮手想要停止這個話題。

　　關於明天即是她的終焉這件事，他不想提起。

　　「告訴我，現在的情況穩定下來了嗎？」她開啟的新話題讓法.國忍不住擰緊了眉頭。
　　
　　「貞德‧達魯克，拜託妳現在想想妳自己，那種事現在不說也無所謂！」法.國握住她正在玩弄鐵鍊的手，「有願望的不是嗎？」

　　向劃過天際的流星，他曾經看過她緊握雙手的祈禱著。

　　「不要再說我不可能達成的事啊！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想要永恆的生命；想要和家人共同歡笑；想要陪你直到我再也動不了為止。」她抽回被握住的手，明明沒有掉淚的眼眶卻紅得過分。「可是現在，你的安定就是我的願望，法蘭西斯先生。」

　　我說過的，我將會竭盡生命，因為你。

　　和第一次見到他時同樣的笑容再度泛起，被瞬間湧上的感情擊倒是法.國自己也沒想到的，也許是第一個敗給她的。

　　被架在火刑柱上的貞德直楞楞的望著天空，手上的十字架被緊握了無數次，週遭的喧嘩對她起不了作用。緩緩閉上的眸子無法倒映出和它同樣湛藍的天空。

　　再怎麼痛的傷；再怎麼難堪的場景她都不曾掉過淚，但現在盈滿在眼框中的淚水終於潰堤。

　　「不要哭了，法蘭西斯。」她勾起微笑，看著站在人群前端的他。

　　妳真的不後悔？


　　不後悔。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