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兌現的承諾,就和雨水一樣。

 

  用雙手圈成的望遠鏡看向天空,美/國水藍色的眸子反映出好天氣,現在的自己又比百年前更高大了點,擁有的知識、資源和力量以極快的速度累積著。

  遠在另一岸的那頭,那位溫暖的英國紳士已有數十年不曾來到這片土地,連信封也是數年一次的到達。對此少年只是默默的拆開信封然後在讀完以後將之分裂成數塊,丟向映著黝藍色的海面,不帶任何感情的動作重複了好幾次後他還是回到那棟建築物裡。

 


  擁有一切記憶的地方。

 

   轉開門把後撲鼻而來的是的香氣,那種人工而非天然的濃烈香氣讓美/國直覺的想盡速關上門扉,在看見那名慵懶倒在他家沙發上的男子後又打消了念頭。


  「來這裡幹麻?法/國先生。」


  「呦我們可愛的小阿爾怎麼長這麼大啦?」男子撐起倒臥的上半身,一身華美的服飾和眼底的輕挑都讓美/國感到不適,好看的臉蛋就如同女人般的媚惑,說他是美男子也不為過。


  「來這裡幹麻。」再次丟出問句的少年依舊不理會法/國譏諷似的問候,拿起水壺自顧自的將水倒進招待用的水杯中:「不會是來看我家的人民吧?我可不記得你有這麼好心。」


  真是孩子。法/國輕笑出聲,完全不把美/國明顯的厭惡感放在心上,修長手指勾起額前的長髮,動作優雅的讓人聯想到宮廷中的奢侈貴族。 

  「哥哥我說啊...英/國他多久沒過來啦?」


  「上個月剛來過。」將水杯以不小的力道放下,灑出杯中的水在桌面上編織成美麗的形狀。對此美/國仍是滿臉嫌惡,好似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會沾上令人作嘔的味道。

 

  「上個月那傢伙可是在哥哥我家附近做掠奪呢...」法/國站直身子,接著緩緩走向呆站的少年:「他不需要你了,看清楚這就是現實,阿爾弗雷德。」

 

  戳中痛處,法/國最擅長的事。

 

 被強制結束的話題僵在半空,美/國選擇停止接著法/國的問題走。恨不得一拳打在法/國臉上的拳頭重複握緊、放鬆、握緊的動作,剛剛的問題是他上鉤了,是法/國看出他的弱點然後一一擊垮,從來都是這樣。


  「所以你到底來幹麻?」少年冰涼的語氣如朔風,冰涼而且刺骨。毫不理會站在他身後的男子是否感到不適,亦或者讓他越不舒服越好,美/國是這樣暗忖的。


  「來和你談談的。」

  法/國繞到少年的身前,清澈紫瞳直直的望向他:「我是想.....」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法蘭西斯・波諾弗瓦先生。」


  「哥哥我的名子不是讓你當作洩憤用的東西,你應該很清楚的。難道你還要這樣孩子氣下去?」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一樣的,對於法/國他從來就沒辦法冷靜,也無法將他視為普通的大哥般的敬重。如果英/國是哥哥,那法/國就是喜歡欺負哥哥的壞人,這是美/國從孩提時代到現在的印象,根深蒂固的。

 

  只是作為守護他、教導他的那位男子逐漸放開溫暖的手,取而代之的是不合理的要求和變本加利的稅負。一昧的傳遞冰冷的命令和予取予求,人民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獲得更好的待遇。

  本以為來到新大陸而喜悅的心情被越發嚴厲的稅條壓住,痛苦的神情傳遞到少年的眼中轉變為憤怒、痛恨,和無止盡的悲傷。

 

  「我不是孩子。」


  「喔!是的,你還是孩子,不折不扣的...」


  碰!牆壁受到重力撞擊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裡顯得更加響亮,男子被壓迫到無法退後,只能在少年的雙手禁錮下停止發聲。

 

  「不是...從他不再看著我的時候就不是了!我要你記住我不是孩子了!」美/國放任自己大吼,對著不知該做何反應的法/國道出不知所云的句子,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失去支柱,只能摔落、損毀。

 

  「哥哥聽到了,手可以放開了嗎?」對於兩人之前不大的距離感到微妙的法/國試著將手貼上少年的臉:「難道要這樣你才會讓開?」


  失去對焦能力的美麗眸子直楞楞的看著法/國,並沒有高出後者多少的頭被強硬的壓下,上揚的嘴角和某種冰涼貼在自己的唇上。

  反胃和驚慌瞬間躍上少年的臉孔,但比少年動作更早一步的法/國強硬的捧起前者的臉,恣意攫取反應不及的那絲慌張。終究還是阻止不了男子的侵入,美/國在視線模糊的景象中看見自己的無力,無法使上力的身體任由重力吸引,摔下。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和這種毫無力量的小鬼合作,只是情勢讓哥哥找上你,阿爾弗雷德。」

  用手將前額散落的細絲勾回耳後,法/國重整自己的衣領,一切都沒發生過的冷艷面孔繼續說道:「考慮和我合作吧?只有利沒有害。」

  
  沒有回應,由急促重返規律的吐氣聲告訴法/國自己是多麼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但他又能如何?都說中了,自己已經不是那個惹人憐愛的小孩子,力量遠比自己想像中的渺小許多。


  他都知道的。

  只是不想要承認,只有那一點是妥協不來的─在英/國的身邊,愉快的心情和......


  「很痛苦吧?這些...」擅自抽起放在書堆中的信件,在美/國想要一把搶下之前收入懷中。男子的冷笑中夾著滿臉的輕蔑:「都幾年前了啊這信我看看~喲!又是剝削啊?」動作誇張的將信件拆起,不帶保留的唸著。

 


  那些親愛的,我最心愛的什麼稱號都沒了啊?法/國試探性的問起。

 

  是,沒了。


  本以為美/國會反駁說著那只是忘了,或是辯解著他已經長大了所以那些稱呼根本不復存在。但出乎意料的是放棄掙扎的肯定。


  沉默瀰漫在空氣中每一分子裡,時空的瞬變是令人屏息而又震驚的。對於每一個國家,每一國人民而言這個理論早已如同三大定律般的牢固且不容置疑。

 

 


  獨立吧。毅然決然地,法/國對他說道。

 

 

 

  - independent 不再依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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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